hi Louis

那条界线,从童年开始

一条谁也没注意的界线,我在童年时不小心踏过去了,从那以后,就再也没能回到原来的自己。
6 months· 5 min read· 1973 word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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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写作学习的书中读到: “当不知道要写什么时,请从自己的童年往事着手,一头跳进回忆里,沉浸其中,并将所有记得的事尽可能照实写下。”
“任何有本事撑过童年的人,一辈子都不缺题材可写。” ——同时引用书中的另一句话。
这句话打动了我,我理应有不少题材可写。 但我从来没有刻意去写关于童年的事。不是要回避什么,只是好像没有理由让我想要去回想什么。 但现在我开始想要写童年的事了,或许年纪到了(笑)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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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回忆起自己的童年,是有一条清晰可见的界线的。 介于开心与不开心之间,好像不小心踏过了那条界线之后,就再没法踏回到前者了。 因此总的来说,我有一个闷闷不乐的童年。
成年后我们常会怀念童年的时光。 或许在童年与成年之间,大家都存在这条界线,只是我的放得比较前面罢了。 以致我并不那么怀念童年的时光,也因此是我不怎么写童年往事的原因。
但现在要是回忆起童年的话,确实更常想起的是开心的日子,因为它们更清晰可见。
 
关于童年,我总记得一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事。 具体来说,是关于“打架”,因为这与我现在安静的个性有着极大的反差。
小时候,应该是未超过12岁的时候,记忆中很调皮,总在街上乱跑乱撞。带头拉帮结伙,要是遇到谁要欺负我了,有机会就会把他打回去。 个性上称不上横蛮,但会有一种小男孩的无畏。
 
记起一件比较具体的事: 当时我与同班的一个男生不知为何就成了冤家。那时我还住在一楼的小平房, 有天突然窗口被砸碎了——原来是那个男生扔石头进我家。 石头体积不小,连带把桌子上的水壶也打翻了。
我见状,立即夺门追出街外,途中甚至还叫上几个住在附近的好友,一起“追捕”那个男生。 (写到这里,像看见另一时空的自己。)
我们一伙人追到平时经常游玩的街道,找到了那个男生。 他好像也找来了小伙伴助阵,两伙人就这样对峙起来了。 (当然以现在的视角,只是两群小屁孩在嚷嚷着。)
我理直气壮地走上前,一拳打了过去。打在什么位置已经忘记了,那个男生立即哭了,哭着说要找妈妈来告我的状。(我当时听到是有点慌了。)
但整件事最后的结尾已忘却,只很清楚记得那走向前的一拳——无惧、无畏。
 
我明白,现在多年后去回忆往事,可能会有美化的部分。 但打架会哭的那个不会是我,这是我肯定的。 因为当时我就是会在街上带头打架的人,但前提是对方先欺负了我。
以上就是还未踏过那条界线、还处在童年开心时的自己。 我能回想不少欢乐却顽皮的事情。
 
后来在小学二年级转校了,搬上了楼上的宿舍。 随时能跑出街头打闹的日子已经不存在了。 环境变了,朋友换了一批。相比街头的打闹,这批朋友显得更有“礼貌”,而我也因此变得“斯文”起来了。
转校后带头打架的情景几乎没有了,现在回想,更多是变得”胆小“、“内敛”了。
再到升上初中,环境又转变了,朋友也再次换了一批。 同时加上家庭环境的不良变故,因此我变得更安静了。 至此,我的童年也完全踏过了那条介于“开心”与“不开心”之间的界线, 我成为了一个不再怎么喜欢说话的小男孩, 也再遇不回当初在街头打闹的那个小男孩了。
 
只是现在偶然会去想,如果没有人生中的这些变故, 一直是带着当初在街头那种不怕事、爱恨分明的个性成为大人,现在的自己会是怎样? 会喜欢这个自己吗?
我是能想像到,那会是一个骨子里有点冲动、但对朋友讲义气、身边围着不少朋友的人。 甚至赚钱的能力和欲望也会比现在的好(笑)。 简单说,是一个更从容存在于这个社会上,会为朋友出头,也会受到朋友拥戴的人。
如现在要问我想成为这样的人吗?我想(很快速冒出的答案)。 但答完又会犹豫了——因为这样一点也不特别。 我还是想做现在的自己。即使不爱出头,朋友不多,也认为童年成长的转变给自己带来了各样压力(至今还在吃力着)。
但我喜欢现在的自己,喜欢现在坐在电脑前思考着、写着文字的自己。 而不是我所想像的,在外呼朋友唤友、到处谈着男子气概的人。
 

 
关于童年,现在对我来说,过了就过了。 再忆起,也只是想补全一些线索,去看清楚是如何成为了现在的自己。
至于我提出的那条介于开心与不开心之间的界线,有不少人比我更早就踏了过去。 我也只是顺着成长的轨迹前行,没有选择。 只是在童年时踏过了那条界线后,并没人会拉着我、理会我。
而现在成年了,也尽量不再以“开心”或“不开心”去界定心情。 但有时会想,有没有可能偶尔能踏回去? 并不是为了回到开心童年的感觉,而是想知道——自己有没有能力让自己回到最初?
 
写着写着,到这里好像有点离题了,也不自觉写上了近千字。 关于童年,确实会有写不完的字。
 
但这篇随写的文字,我想表达的是什么呢?
我怀念那个好勇斗狠的街头“小霸王”,也喜欢现在内敛安静的自己。 唯一惋惜的是那个在童年踏过了界线、却无人理会的自己。 如果现在的我能出现去帮帮他就好了。
只是这篇文字,并非想写惋惜或怜悯。 我只是认为——成长带来的各样,最终要自己帮帮自己,就够了。 即使不再用“界线”去衡量,但也不要让自己常轻易处在“不开心”的那边。这样,也就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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